写一下让我自己平静的文

【瑞金】三次格瑞斩掉了金抛给他的东西,一次他没有(短篇完)

我绝望了,我可能真的没有写甜饼的命

但是,梗还是甜的!坚信自己也写出了一丝半点的甜味的!

所以祝大家甜滋滋食糖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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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凹凸大赛里的组队同伴或是搭档并不鲜见,如果细细数来甚至连血脉相连的骨血也能点出那么几对来。格瑞和金的挚友关系湮没在这些重重叠叠的复杂羁绊之中,可以算是毫不起眼。

 

他们各自都是优秀的人,不管他们愿或不愿。在这场生死搏斗的比赛之中,他们又有了许多与旁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以至于将他们俩凑在一起时,似乎也没有那么协调融洽。

 

像是金热衷于与人拥抱亲密紧贴,可格瑞总是将他阻挡在一臂之外。他们自比赛开始就彼此分开,明晓得迟到了两个月的金所拥有的积分远落后于其他参赛者,身为所谓挚友的格瑞也从未考虑过与金组队,哪怕只需要他斩杀怪兽的经验值从指缝里漏出一点点也足以保全金顺利进行。

 

在了解过这些之后,对金的信誓旦旦产生质疑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接受质问的金发男孩似乎对此非常、非常地无法苟同,他睁大蓝宝石般澄澈的眼睛,似乎震惊于有人竟会对他与格瑞的关系产生怀疑。

 

“格瑞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和我很亲密!”

 

金反驳道,显得有些焦急和气愤,似乎不相信他与格瑞之间的挚友关系是天大的过错。少年撸了一把自己的鸭舌帽帽沿,气鼓鼓的脸严肃到鼻子也皱起来,他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袖子,作势要大展一番手脚。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证明我和格瑞的关系!”

 

十分凑巧的是,那个名字刚吐露出舌尖、这场小风波的另一位主角正经过附近,依旧维持着大赛第二名的冷酷和些许高傲。而白发强者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所谓‘挚友’的登格鲁星男孩,目不斜视、径直走了过去。

 

“格瑞!”金开始呼唤他的名字,他一开始几乎是将自信满满写在了那张稚嫩的脸上,但随着他第二次呼唤格瑞的姓名时那个守望星的遗嗣仍未如他所愿的回头,金发的少年撅起了嘴,他看起来有点忐忑和恼火。而那种恼火可与他刚才的愤怒是孑然不同的东西。

 

“格瑞格瑞格瑞——”他再次大声喊道,少年的清亮嗓音几乎环彻整个凹凸大厅,惹得许多人纷纷侧目,疑惑于除了嘉德罗斯之外,格瑞什么时候有有了一名时刻都要来找麻烦的‘宿敌’。

 

然而格瑞对此充耳不闻,似乎也不在乎大厅中半数的选手灼热又迷惑的视线聚集在他后背和面庞。他走到积分兑换机前,若无其事地开始了操作。

 

太刻意了。

 

如果金最初的几声呼唤还能勉强算作没听见,现在的格瑞分明就是在假装没听见金发少年的呼唤,毕竟现在登格鲁星男孩的音量已经能与大赛广播媲美了——天晓得这个头不高的男孩身体里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能量。

 

格瑞必定是和金有很独特的羁绊的,哪怕那并非如金所言的如此亲密和值得人向往,但也绝非是能够轻描淡写带过的关系。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金再证明什么了,说不定那个强大又向来独来独往的白发少年在对待朋友的态度上有自己的一套独特思维呢。

 

然而对那个毛毛躁躁的金发少年而言,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罢休。他几乎要从大厅的二层一举跃下去——创世神呐!那可是超过8米的高度,对一个还只是刚参加凹凸大赛没一个星期的初等级男孩,这几乎是必死的高度。

 

或许是突然想起了刚抵达凹凸星那一天从飞船上栽倒下来的悲惨精力,平日里不加思考的金发男孩终于也有了些许理智。他堪堪停住了自己已经攀在二层扶手上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往下跨的腿,摇晃着、有惊无险地将自己倾斜过头的身体掰了回来。

 

但那并非事情的终结,他气呼呼地左顾右盼,似乎寻找着什么趁手的玩意儿。可惜的是此时的二层十分空旷,空荡荡的、仅有几台无人使用的兑换机器屏幕时不时闪动着电子光。而那些胆小怕事的机械AI们早已藏了起来,远远地躲开在金够的到的范围外。

 

如果现在飞奔下楼,说不定还能追上格瑞离开步伐。

 

但金的举动令大厅中所有关注着他举动、试图看他笑话的人都到抽冷气,来自大厅四面八方的惊呼起此彼伏。这个男孩绝对是受创世神眷顾的宠儿,只有神晓得他未成熟的少年身体里储存着怎样的磅礴力量——

 

他竟然快跑几步,然后搬起了一台兑换机器!

 

是的,那所有选手都使用过的、四处可见得兑换机器被带着电线连根拔起,那厚重的机器腾空而起,棱角分明的机体将金发的男孩整个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中。

 

然而就是它被切实地高高举过头顶,随后金的手臂一抛,兑换机朝着格瑞正要离开凹凸大厅的背影投掷了过去。

 

刀锋出窍的铿锵声响彻一时间无人发声的大厅,也就是那电光火石的分秒之间,气势汹汹袭来的积分兑换机器伴随着金属磕碰的火星,轻易被绿色巨刃切做两截,一分为二落在地面上。机器的残骸滑脱出去老远,结结实实地装在了大厅的墙壁上,地面摩擦出的焦黑痕迹形成了细小的夹角,以格瑞为顶点将白发少年包裹其中。

 

精湛剑术无可匹敌,所见皆可斩!

 

格瑞的脸上不见半分惊惶,就仿佛他脑后长了眼睛,早瞧见了抛掷而来的巨大金属机器。他的烈斩被倒提在手中,令人胆寒的利刃丝毫不见磨损,切开这般厚重的实物之后竟仍如同簇新。

 

“金。”他终于叫出了男孩的名字,声音平稳。大赛第二名的紫瞳移动,锁定在了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事情、仍一脸兴奋大力朝着格瑞的放线挥手的登格鲁星男孩身上。格瑞一声叹息,似乎实在受不了自己挚友的脱线行为。

 

“毁坏凹凸大厅内的公物,是要照价赔偿积分的。”格瑞一字一顿,口齿清晰。

 

灿烂的笑容一瞬间凝固在男孩的脸上,随后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吧,格瑞?”金如丧考妣、睁着眼泪汪汪的、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睛望向自己的白发挚友。“我、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积分,等我之后升级打怪赚到了,会一分不差还你的——”

 

或许他们真的是亲密的朋友。因为那笔赔偿费足够让积分排名前十的人都咋舌,然而格瑞仅仅是冷哼一声,并没有表示拒绝。

 

2.

 

关于对格瑞与金具体什么关系的问题再没有人提及,毕竟在经历了格瑞大张旗鼓背着昏迷的金在所有幸存选手面前晃荡了整整三天的闪瞎狗眼行为之后,所有人都确信了他们的关系匪浅,甚至有人认为他们彼此的羁绊更深也更厚。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舍身忘己的。

 

而小队的组建似乎也理所当然,在极度好运地捱过了四轮比赛筛选之后,所有人都分配到了凹凸星的不同区域内。危险环伺、前途未卜,而选手们已经彻底失去了曾经赖以生存的安全港和资源——

 

积分无法再启用的当下,唯有彼此协力看顾才能继续存活下去。而四人小队在这样苛刻的生存环境下显得十分幸运,因为他们拥有着无时不刻都要保持精致生活的凯莉小姐,而着鼎鼎有名的星月魔女为了在前期维持自己第一百零一位的积分排名,几乎将所有额外的分数都兑换成了物资,堆在了老骨头里。

 

于是在其他选手不得不茹毛饮血甚至席地而宿、空腹而眠时,四人小队不仅有轻便又结实的帐篷,甚至还有充足的食物和闲情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凯莉的品味一向挑剔,可格瑞出乎意料地是位出色的厨师。据说他精湛的厨艺师承金的姐姐秋,而正被整块牛排将嘴塞得满满当当的金显然已经被投喂的食物彻底迷住了心神,无法证实传言的真实性。

 

当所有人酒足饭饱之后,金拍拍自己已经鼓囊囊的肚皮,面对作为饭后甜点、看起来就十分清甜可口的红苹果犯起了难。他已经再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却仍舍不得将苹果放回去,那圆溜溜的水果被少年一颠一抛,好几次都险些失手砸在地面上,却又被金发男孩捞了回来。

 

“金,你如果不吃苹果的话就给我吧,不要浪费食物了。”紫堂苦口婆心地劝道,身为普通人的他对每一份得之不易的物资都十分珍惜,他的视线随着金的抛接来回了好几次,已然有些眼晕了。

 

“那好吧。”金爽快地同意了让渡苹果的归属,但就在他准备将苹果递给紫堂幻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坐在火堆旁安静擦拭着烈斩的格瑞。于是他又变了念头。

 

“我给你看个表演。”金发的男孩笑嘻嘻地凑上去跟紫堂咬耳朵,没等紫堂表示同意或反对,他就换了说话的对象:“格瑞——”

 

男孩轻快地喊到,与此同时鲜艳的苹果脱手而出,正往白发少年的方向飞去。而格瑞甚至都没有费心往火堆的另一边多看一眼。

 

昏黄的火焰跳跃着,那仍滞留在半空的苹果之上数十道白芒也跳跃着,眨眼之间被烈斩的刀刃切割剥离,如同最精妙的艺术表演。

 

啪嗒一声,被剔地几乎看不到果肉的苹果核砸进了火堆中,在高昂的烈焰里发出呲啦的灼烤声响,随后薄如蝉翼的整根苹果皮也紧随着果核的轨迹跌落,飞快被火焰吞噬,一瞬之间周遭都弥漫起一股烤苹果的清甜香气。

 

而格瑞手腕一转,如同臂膀延展的烈斩刀身上已整整齐齐排列好了被切割后的苹果肉。每一瓣都大小均匀刚好入口,饱满的果汁一滴不漏地锁在果肉中,令人垂涎欲滴。

 

还没等紫堂鼓掌惊叹,刀身上的果肉已经被人顺去了一块,凯莉仔细地咀嚼着苹果,慢条斯理地评价。

 

“刀工绝佳,手艺不错嘛格瑞。”女孩难得地称赞道,“就是用烈斩切水果也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

 

格瑞对此不置可否,而金则笑得过分洋洋得意了些。

 

3+1

 

所有人都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哪怕金能够拖住这条可怖巨虫一时,但不论是谁,体力和元力都终有耗尽的那一刻。现在他们除了在心底不断祈祷,指望着金能够撑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直到有人能够想到别的办法救大家摆脱绝境。

 

可想要活命哪有那么轻易,他们被困在这颗巨石上,犹如在水里沉浮的冰山。区别只是冰冷的海水不过刺骨,而此时此刻正在熔化巨石的则是滚滚翻腾的灼热岩浆。

 

距离最近的安全陆地还有几十米距离,若是高度差异还有人能拼命一搏逃出生天,可这是明晃晃的横截距离。即使是实力最强的选手,也绝无可能凭借一跃之力离开巨石安全抵达陆地。

 

数千度的高温炙烤着这微不足道的岩石,所有人都感受得到那滚烫的紧迫感。可即使已经危在旦夕了,该死的命运却仍不愿意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

 

没有人能够在如此灼热的岩浆中存活,可却有虫子可以。那自滚烫岩浆中攀起的节肢类巨兽令人深陷恐惧与绝望。挥舞的如锯齿刀般的前肢,光是那一对突出挤压一处的复眼就足有一个人成年人那样高。更何况这深色巨虫不断淌出腐蚀性液体的咀嚼式口器。

 

这样的庞然大物显然嗅到了难得的食物味道,它扭曲着身体试图啃噬躲藏在石头上的渺小却可口的‘点心’们,镰刀般的强劲上颚咔哒作响。光是抵挡和躲避这样的怪物的攻击就已足够叫人筋疲力竭,他们还得小心着能够轻易将人烧灼至洞穿的飞溅岩浆气泡。

 

就这死了吧,有些人想。在这生不如死的凹凸大赛中承受如此折磨已经受够了。

 

可无论是跌落岩浆或是成为虫类的腹中餐,都绝对是极其痛苦、不得安宁的生命结束方式。他们已然不再惧怕死亡的威胁,却依旧畏惧着折磨与煎熬。正是这种惧怕令他们疲于奔命的双足至今未停歇。

 

可有人不愿意自己的生命就此终结,他甚至不愿意任何人的生命在这里戛然而止。金发的少年出乎意料地使用所剩不多的元力,在众人来不及露出惊愕的表情时挺身而出,踏着巨虫滚烫的壳甲攀爬而上,金色的箭头缠绕住那骇人的口器,犹如为马上嚼,死死封住了虫子作恶的源泉。

 

少年双脚蹬在巨虫的头顶,正在那对令人作呕的复眼中央。金气喘吁吁,不断上升的热气灼伤了他裸露的皮肤,但他仍在竭尽全力钳制虫子的妄动。受到阻挠的怪兽无法触碰自己的头顶,发出古怪的、隆隆作响的吼叫声,疯狂左右甩动着节肢的躯体试图将那个捣乱的小玩意儿从双眼之间摔落。

 

但有矢量缠绕制作而成的魔兽缰绳在,只要金还没有力竭,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虫身下那块巨石之上所有同伴和选手们的性命,他都不会放手。

 

只是这样的坚持绝无可能是长久之计,体力的流逝甚至比汗水滴落的速度还要快。如此庞然大物并不是空有一身力气的就能彻底制衡的。虫身的摇摆掀起了岩浆的波澜,更多岩浆伴随着火焰侵吞过那石块的边沿,令剩余人的踏足之地变得更加逼仄。

 

“怎么办——我、我快坚持不住了!”

 

牵扯缰绳的力道越来越微弱,而矢量箭头开始被拉扯得越来越长、越来越疲软。金仍在坚持着,却不晓得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或许能够咬牙再挺住十分钟,也有可能下一秒手就不自觉松了力道。

 

他的膝盖仍挺的笔直,将自己的身体视作杠杆,支撑着元力的拉扯。然而心底的恐慌和无措早已悄然攀附上了金发男孩的心脏。

 

他该怎么办才好?该怎样才能打破着必死的僵局?

 

身侧似乎有黑白光斑闪烁着,金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大概是背这厚重滚烫的水蒸气蒙蔽了头脑。他就要坚持不住,贯穿浑身的肌肉酸痛感让他两股打颤,皮肤表面的疼痛仿佛似要将他的骨与血剥离。

 

再也受不了了,金死死咬着下唇,大滴的泪珠还未从眼眶边缘彻底滚落,就已被蒸发殆尽。

 

“金,放开虫子!”

 

下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格瑞!如同注入清流般给金的头脑带来些许清醒。他摇晃自己金发凌乱的脑袋,试图听清格瑞说什么。白发的挚友双手紧握烈斩,刀刃相向。双脚深深地踩踏着地面,俨然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姿势。

 

他重复自己的指令,声音遥远却清晰:“金,放开那个虫子。我会将它尽数斩断,用它的身体作桥,我们会安然无事的!相信我!”

 

金颤抖着嘴唇,他对挚友的承诺坚信不疑。格瑞说他能够斩杀虫子,那么格瑞一定能够做到。是希望、是解脱亦或是默契和信赖。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东西,他只是本能地遵循着那令他安心的声音。

 

登格鲁星男孩寻找着头顶凸起的岩石,凭借打小的矿工的经验寻找着结实的嶙壁。他看准了一块凸起的石柱,在松开所有元力缠绕的同时朝倒挂的石柱扑去。

 

随着一声闷哼,金狠狠撞上了石壁,他手忙脚乱地攀上了石柱,却来不及拯救他的帽子,伴随他许久的鸭舌帽飘飘然地坠入岩浆之中,一瞬间便燃起小簇火焰,将布料尽数吞噬地灰烬都不剩。

 

于此同时摆脱了钳制与束缚的巨虫咆哮着向巨石上对它严阵以待的显眼人类扑去,比钢铁更为锐利坚硬的前肢划过石块发出咔咔的骇人声响,在石头上留下极深的划痕,几乎要将巨石切碎。

 

地面分崩离析,格瑞却丝毫不惧。他紫色的瞳孔坚定而锐利,紧握刀柄的手臂毫不犹豫地挥动,自上而下,与巨虫的口器的颚刀相对而抵。

 

烈斩之刃,无坚不摧——所见皆可斩!

 

犹如金石铿锵,巨虫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哀鸣,它最有利的武器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巨大的口器与虫躯分割、落下,深深扎进石地里。不受控制四处流溢的腐蚀性涎水不断垂落,将石块侵蚀地滋滋作响。

 

格瑞乘胜追击,灵巧的身形迅速变换着。只要能够斩去一次,就能够斩无数次!下一刻巨兽的前肢也应声而落,而已然失去了所有威胁的虫子也不过是一块稍微难以切割了一些的蠕动着的肉块。

 

“好厉害呀!”攀在高处的金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忍不住大声惊叹,“格瑞加油,斩断它!”

 

烈斩刀锋呼啸而过,刷刷几声将虫子的躯壳斩断成数截,又在半空中被狠狠踢出去,啪嗒地落在岩浆之中,铺就成了一条深色的、浮浮沉沉却足够稳固的‘虫路’。

 

生的希望就这样摆在眼前,幸存的选手们在短暂地怔愣后,迫不及待地朝那条虫尸铺成的桥飞奔而去。没有对金或是格瑞的感谢,或许是无暇自顾、或许心底早已冷漠自私。但金和格瑞对此都没有任何抱怨——他们救人可不是为了受到感谢。

 

而此时的金完全沉浸在兴奋之中。

 

格瑞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格瑞不愧是大赛排名第二的强者,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实在是太厉害了——

 

手下突然一滑,金的心跳漏了半拍。他确实精挑细选了绝对能承受住他体重的石块,却盲目地错估了自己身体剩余的力气。不过是一个扭身、一个分神,他汗津津的手就从攀住的碎岩上滑脱,整个人向后翻倒跌落下去。

 

这下死定了,金绝望地想。不论是一头栽倒在岩浆或是石地上,都足以让他受到重创,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的脑袋。可身体已经再没有哪怕一丝力气来控制自己在半空中调整位置。

 

手中疲软的矢量箭头射出,远远未及勾到石壁的距离就已落下。短暂的时间内,金甚至没有时间思考更多。他紧紧闭上眼睛,脑海中一闪而逝的是登格鲁星的矿场,依偎在矿区边的他与姐姐小小的屋子,摩挲过他头顶的姐姐的手,还有一旁始终不肯露出笑容的格瑞。

 

“金——”

 

耳畔传来格瑞张皇失措的喊声。噗通一声,重物落入了岩浆之中,贪婪的岩浆迅速开始吞噬湮没献上的祭品,连一个气泡也不曾翻搅出来。

 

金预料的剧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反倒是潮湿的热意喷洒在他脸颊已经被灼烧起皮的部位。有些痛,却绝不到不能忍受的程度。他忍不住悄悄掀起眼皮,湛蓝的瞳眸茫然无措,猝然对上了另一双紫眸。

 

格瑞气喘吁吁,连捆在额角的运动发带都已经彻底浸透了。白发少年没能掩饰自己眼底满溢的惊惶,他紧紧将金搂在怀中,因过度用力而颤抖的双臂死死攥进金的衣物中。仿佛在感受属于金发男孩的重量,确认金的真实存在。

 

“笨蛋!”他张口斥责,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自持,“撑不住了怎么不先叫我?”

 

透过格瑞手臂的缝隙,金能恰巧看见岩浆里,属于格瑞的烈斩正缓慢地沉没,绿色的刀刃被滚烫的岩浆一寸寸灼烧至手柄,随后迅速被彻底吞没——显然格瑞为了接住他,情急之下将自己的元力武器抛了出去。

 

金惨兮兮地想,如果格瑞让自己赔他的烈斩,他该哪里去找这样一柄所见皆可斩的厉害武器。他吐吐舌头,决定装虚弱耍赖。

 

“因为我知道你会接住我嘛。”金咧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虚弱到极点了。他哼哼唧唧地扭动身体,试图在格瑞怀里蹭出一个舒服的角度。

 

回应金的,是格瑞无奈的叹息,还有搂得更紧手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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