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栖

是第三季第36集即时脑洞

我是菜鸡，菜鸡妹妹就会一直写不出来折腾到凌晨

一边写一边被震惊，从第一季到现在，金的变化真的太大了！

祝大家阅读愉快www下周有瑞金打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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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跌落下悬崖前的那一瞬间，格瑞就隐约察觉到了金发挚友的不对劲。

 

而那样含糊的异样感在凹凸大赛第二名从地底寻到姑且安然无恙的金发男孩第一眼，便变得愈发的明显清晰。

 

金如海蓝宝般的眼瞳中多了一层渐变的阴影，似乎多出了些微沉淀，斟酌与思考。那是格瑞鲜少能够在挚友眼中看到的东西。

 

仿佛一夕之间就迎来了剧变，金的变化并非全部都源自于外貌，却毫无疑问地撼动了格瑞对他的感觉——

 

金长大了。他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冷静和理智。那毛躁与咋咋呼呼的习惯被从男孩身上彻底剥离，而身为最了解金的人，格瑞一时有些不适应。

 

白发少年很快意识到，是弥漫在整个凹凸星的黑气导致了金的变化。对于登格鲁星的男孩而言，银爵与凹凸大赛的入侵者所释放的黑暗力量似乎并非什么值得闻之色变的东西，尽管金自己或许没能察觉，而格瑞不愿承认，但那种使人出卖自我、耽溺邪恶面的黑雾，对金而言，更像是引导他成长的助力。

 

如果要格瑞来形容，那感觉就像是宇宙间胡乱逃窜的耀眼流星，终于被恒星所吸引，步入了循环而稳定的轨迹。像是濒临碎裂的铁球，获得了正确的磁力引导。

 

金发男孩的那些令人头疼的跳脱，多动症般的涣散终于得到了有效的安抚。格瑞对此有强烈的违和感，但白发少年只字不提——格瑞清醒地意识到他需要习惯这样的金，越快越好。

 

因为金的状态看起来绝佳。格瑞从未见过如此神采飞扬的金。

 

他的思考变得极有逻辑，锁定目标的眼神直接而坚定，似乎那些曾经干扰他的决定的、无关紧要的顾虑与因素全都被抛诸脑后。仅仅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现在的金已经与那个明知鬼狐天冲心怀不轨却仍主动一脚踏进陷阱的男孩迥异。

 

如今的金，从容而自信。

 

并非是曾经的金发男孩有表现出任何怯懦与畏惧。金向来都有着自己的主见，譬如对待朋友的态度，譬如他不顾格瑞的劝阻坚持参加凹凸大赛的决定。

 

但格瑞见过那藏在登格鲁星男孩稚嫩身体中的邪恶力量，那漆黑的、无法控制的可怖能力一直被抑制在金发男孩脆弱的胸腔与理智里。以至于男孩灿烂的笑容中总有着细小的、微不可查的裂痕。

 

紧绷的恐慌与孤独侵蚀腐朽着金的神经，男孩无时不刻都在忧心忡忡，害怕那股不可控制的可怕力量突然觉醒，殃及他重视的人。金就像是小心翼翼捧着一汪污水，勉力维持着平衡，不让那浊黑的水污染他拼命守护着的、身边的人。

 

那浑浊的水并没有减少，反而因为黑洞与银爵的胁迫而增加了。它们沾湿了金的衣摆，男孩却恍然未觉。

 

只有身为旁观者的格瑞惊讶地发现，那看似污水的能量并没有让金失去原有的平衡，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滋润。

 

金短暂地遗忘了自己的如履薄冰。而那属于金发男孩的杯口无形中达到了最饱满的、将溢未溢的绝妙状态——这个状态下的金，毫无疑问是最完美的金。

 

以至于格瑞跟在金身后纵身跃下悬浮在半空无法再寸进的飞行器时，白发少年方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与这样的金配合更加默契，他的直觉远比情感更加适应金的变化。

 

他与金之间的关系，那些微妙的情绪也因为金突如其来的成长而彻底改变了。

 

格瑞虽不曾言明，但他的确曾认为以金的实力，无法在这场吃人不吐骨头的凹凸大赛中安稳存活。他无法认同金的作为，追随金擅自作出的决定。白发少年总是想守护着他金发的男孩，拯救他，帮助他，避免他一个不慎丢失了性命。

 

可现在他开始听从金的安排。

 

那些目标精准而迫切，俨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令格瑞无法反驳。很难相信这种正经的提议会接二连三出自金的嘴，但它们与格瑞自己的思维出奇地一致——

 

至少格瑞短暂地如此认为着。

 

直到金再一次提议了联手攻击银爵的方案。

 

“银爵那个家伙太厉害了，我们不能就这样贸然跑过去，不如先拟定个战术计划吧！”

 

顺利使用矢量滑板与烈斩的浮空力在地面降落后，金脱口而出的话险些令格瑞奔跑的动作停滞。但身位先于白发少年的登格鲁星男孩似乎并没有察觉这样的话由他来说是多么地令人讶异。

 

金在某种程度上是战术天才，格瑞一直都晓得。他曾听闻过紫堂详实地讲解金是怎样利用时间差与凯莉的疏忽让两个男孩顺利逃脱星月魔女的蜘蛛网。

 

可那大抵是被逼迫到绝境的突然爆发。

 

更多的时候，金都是个不知怀璧的天真孩子。他拥有着整个凹凸大赛最强力的元力却并不能完全化用它的能力，尤其是那华而不实的矢量光束，在格瑞看来无异于握着一座激光炮却只晓得用炮筒敲击敌人的脑袋。

 

然而此刻金发的男孩不仅能够活用自己的元力，甚至连白发少年的力量也周全地考虑其中。

 

“银爵最主要的战力就是那些哐哐作响的铁链，能把人缠起来，也可以攻击，还能迅速形成三百六十度角的圆球盾牌，简直太逆天了......”

 

金的话像是在抱怨，可他的强调平稳冷静，无疑是在分析。于是格瑞如此自然地也进入了战术安排的讨论中。

 

“如果能找到破绽，我就能斩断他。”

 

“那我就负责给格瑞你制造更大的破绽吧！那些铁链虽然很厉害，可是我的矢量箭头也不差......对了！如果使用矢量缠绕的话，我的箭头也可以变得和铁链一样能够超长距离控制！我瞅准机会缠住银爵的大部分铁链，这样的话格瑞你能够轻易攻进去吧！”

 

格瑞突然停下了向前奔袭的脚步，他驻足原地，一时无法平复胸腔中剧烈的跳动。

 

他是在讶异，因为金如此轻易地凭借三言两语就化解了银爵的攻势。那些难缠的锁链应当如何对付，格瑞此前本打定了抓准铁链来不及回防的时机冒险突进的主意。

 

如此理性的分析，如此精准的重点把握，稳定到几乎不可能因为失误出错，也不会强迫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以身涉险的计划......

 

金他，真的变得自己都快认不出了。

 

“......瑞？格瑞？”没有得到来自白发挚友的回应，金也听了下来。他望向格瑞的那双湛蓝眼睛里填充着困惑，却一如守望星遗嗣所熟悉的那般澄澈透亮。“是我的计划有什么不对吗？”

 

格瑞凝视着那双被蓬松的金色碎发遮盖了眼睑的海蓝瞳眸，纷乱的心与从跳下悬崖开始就犹如风暴席卷的情绪忽而就偃旗息鼓，仿若雨后放晴，一片宁静。

 

“没有。”格瑞低低开口，“这就很好，非常好。”

 

金的变化的确很大，但格瑞确认过了，并且非常笃定。

 

他依旧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男孩。

 

*

 

当格瑞一脚踏上属于金发男孩用矢量箭头制造的履带，白发少年意识到属于金的变化不仅仅存在于身体内部，就连金使用元力技能的能力也因此提升了。

 

脚下的金色长条紧绷稳定，如履平地。这念头仅在格瑞的脑海里存在一瞬间，便被全然的专注战意所替代。手中烈斩的刀柄似微微发烫，白发强者的眼紧盯惊惶想要同时完成进攻与防守的锁链。

 

找到破绽了！

 

斩的断！

 

烈斩在耀眼的绿芒中化形，刀背的脊刺撞上那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铁链，将其尽数割裂。凹凸大赛第二名已经自矢量缠绕上腾空而起，借助金给他最后的支撑力，格瑞身形闪现，仅距离银爵咫尺！

 

“唔——”

 

巨大的绿色利刃毫不留情地全力劈砍而下，格瑞甚至能在这瞬间中看清银爵惨白眼瞳中闪现出来那一抹猝不及防的震惊。烈斩划破血肉与肩甲，割裂了心脏所在的位置直达腰际，漆黑的雾气弥散，属于黑暗信徒的身躯破损，却没有迸溅出肮脏的鲜血。

 

他已经不再属于人类的范畴。

 

怪物、邪神、无可言明的敌人，不论是哪一个。这个名为银爵的存在从破碎的胸腔中发出撕裂般的咆哮与共鸣。格瑞闪身离开银爵攻击的范围，金的计划被一点不错地完整执行。

 

他们战胜银爵了，属于黑洞的风暴正渐渐停息。

 

然而不过片刻，仍不够格瑞捋顺自己急促的喘息。那因银爵被斩断而四处溢散的黑雾竟重新汇聚，利用那细小的漆黑分子，肉眼可见地填补起那个可怖敌人身上致命的裂口。属于黑洞的暗红力量，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压迫。

 

“怎么可能？”格瑞漏掉了一拍呼吸。“黑气，在修复他的伤口？！”

 

那一瞬间，除却震惊，格瑞别无他想。可在他身旁，传来了属于金发男孩过分突兀的喃喃自语。

 

“得想办法，把它封住。”

 

白发少年猛地扭头，顺着金视线的方向。格瑞意识到金发男孩是指那悬浮半空，吸力惊人的猩红虫洞。铁链与矢量箭头拉扯，发出咯咯的尖锐摩擦声，不需要深入思考格瑞也能察觉，银爵施加在金身上的力道正在逐渐变重。

 

“你-果然是最难缠的。”

 

那如地狱回荡而来的低沉声音令人汗毛倒竖。银爵抬起了他沉重的头颅，虫洞中源源不断传输而来的磅礴黑气于他手中聚拢。

 

“但是，你也是最容易解决的！”

 

漆黑的雾气沿着锁链飞快蔓延，格瑞瞳孔剧烈收缩。那一瞬间他完全清楚了银爵要对金做什么。

 

“快松手！”他不顾一切地大喊。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如闪电般窜出的黑气，瞬间便沿着紧绷成一道线的矢量箭头朝着金扑去。汹涌的漆黑浪潮铺天盖地，瞬间湮没了金发男孩湛蓝的眼瞳。

 

“呃-呃啊啊啊啊——”

 

金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猩红的光能开始从男孩身体中往外蔓延，忽明忽灭。金的皮肤开始变得灰败，矢量箭头在一瞬间便失去了踪迹，仍有与之角力的数条锁链狠狠击中，扼制了登格鲁星男孩的身体。然而金浑然未觉，他的瞳孔中最后一丝光芒也被扑灭，化作了纯然的漆黑。

 

被不详红光笼罩的矢量箭头自金身后舒展出现，那倒影不出任何光线的黑色眼瞳忽然闪烁，两颗紧缩的红色瞳孔浮现。那个被黑气抽去了身体所有色彩的男孩嘴角扭曲，露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扭曲笑容。

 

糟糕！那个金体内的怪物被释放出来了！

 

那一瞬间格瑞浑身冒出冷汗，而银爵却发出了放肆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黑洞看中的那个人，这样强大的力量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引导。这个男孩天生就是我们的盟友！”银爵声音低沉，却抑制不住兴奋与嘲弄。“现在就让他，代替我跟你们战斗吧！我真期待看到你们自相残杀的画面！”

 

曾经的大赛第三名张开双臂，任由虫洞的引力瞬间便将他吸附进其中。随着银爵的消失，那原本束缚在金身体上的锁链也化为了漆黑的齑粉。

 

不知名的怪物摆脱了唯一的束缚。

 

“那、那真的是金吗？”

 

凯莉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与金有着相仿面容，却彻底被黑暗侵蚀的男孩。星月魔女下意识向前跨出一步，却被一旁的圣山星圣女一把拦在了身后。与此同时，格瑞已经快过所有人，挡在了金与幸存者之间的道路上。

 

“都离开！”他近乎咆哮，声音嘶嘶作响。

 

当捧在金掌心的那汪水液的平衡被打破，过剩的黑暗力量溢出。一切都将失去控制，那的确仍是金，却不是任何人想要看到的那个金。

 

他-祂没有灿烂的笑容，没有乐观的态度。这是一个不知恐惧、不晓理智，一切皆杀的可怖怪物！而那个格瑞所熟悉的金，已被彻底淹没，囚禁在这具躯壳最底层的意识里。

 

祂出手了。

 

漆黑的矢量箭头犹如恣意舒展的荆棘，看似毫无规律地扭动着，却在同一瞬间朝着阻挡他去处的格瑞扑去！

 

那巨大的矢量冲击仿若不知疲惫地生成，远不是银爵的铁链可比拟的巨大能量轰击向白发少年所在的位置，格瑞接连几个翻身蹿出被猛烈攻击的区域，碎石迸溅，大赛第二名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然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醒过来，金！”格瑞一面迅速地抉择出下一个落脚点，一面朝着金的方向疾呼。“笨蛋，快醒来！不要做出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

 

然而祂对此无动于衷，男孩的喉咙里发出失去神智的野兽咆哮。仿佛格瑞的呼喊只是嗡嗡作响的噪音，是为他提供击打方向的指示。无数矢量箭头纠缠一气，聚拢成一柄尖端锐利的中世纪长枪，骤然朝格瑞刺去。

 

“铿锵！！”

 

漆黑的长枪与烈斩巨刃碰撞，发出金属摩擦的尖锐响声。格瑞要紧了牙关，仅仅是一击格挡，那如潮涌的强势力道就震碎了他紧握刀柄的虎口，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骨节向下淌落，格瑞却无法挪动自己的手指——他的整条手臂都已麻痹。

 

格瑞是个经验丰富的剑士，他清楚地意识到以这样的实力差距，这个占据了金身体的怪物下一击就会让他的手臂废掉，彻底抬不起来。

 

“恢复清醒，金！嘶呃——”

 

白发少年仍要劝阻，却发现他根本迎不来下一次打击。因为对祂而言，根本就没有所谓招式之间的间隙。矢量箭头无穷无极，而烈斩只有一柄。当绿色的刀刃与枪头相抗，更多柔软如藤蔓的箭头扭曲而迅速地席卷而来，缠绕住了格瑞来不及抵抗的四肢。

 

“嘻嘻嘻......”

 

祂发出扭曲的细碎笑声，似乎因为捕捉到了恼人的猎物而满足欣喜。格瑞试图挣脱，却发现那漆黑的箭头死死缠绕住他的每一爿肌肉，令他浑身动弹不得。电光火石间，从远处飞来三道鲜红的长影，随机是一道耀目黄芒，精准地割裂了束缚住格瑞的箭头。

 

白发少年猛地扭头，属于星月魔女的星月刃与他擦耳而过，狠狠地撞击在矢量长枪上，彻底解脱了格瑞。

 

“你们怎么还没有离开？！”

 

格瑞又惊又怒，在他本以为已空荡的身后，仍有三个身影伫立原地。安迷修抬起了右臂，接住自己回旋而还的长剑，十分自然地将两位性格迥异的小姐护在了身后。

 

“说什么傻话，你想一个人当英雄吗？”凯莉迅速绕过安迷修，不顾骑士的阻拦来到了与格瑞并驾齐驱的位置：“凹凸大赛里相做英雄的有金那个笨蛋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你也来！”

 

一旁的安莉洁却没有那么轻松，冰雪少女咬着自己淡色的下唇，绷紧了抬起的手臂。

 

“快要...撑不住了......”她嗫嚅般提示道，“冰要裂开了......”

 

只听得咔嚓一声，原本暂时束缚住那个占据金身体的怪物双腿的厚实冰层应声而裂，更多的猩红元力溢散出来，几乎填满了整个凹凸大厅。

 

“你们快走，我来唤醒金。”格瑞紧咬牙关，“我知道怎么对付祂，祂不会杀死我的！”

 

“哼，你？”凯莉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你已经受伤了。如果能够唤醒金，你早就做到了！不如让我来！只要打败他，金一定能够回来！”

 

“没有这么简单，那个人根本上就是金，只是被黑气控——”

 

格瑞蓦地住了嘴，他竟被自己的话语点醒。他想错了，被银爵向金释放黑气的举动彻底引导向了完全错误的方向。在他们年幼时于登格鲁星上遭遇的那一次，金突然变成这副可怖而强大的模样，分明是出于金自己的抉择。

 

根本没有所谓的黑气控制了金。

 

那些黑气本身就是金的一部分，取决于金选择压抑住它们，或是将它们彻底释放。格瑞忽然便想通了关键所在——如果将黑气看做金身体原本就存在的力量，这么久以来，都是由金发男孩掌控着阀门。

 

因为那个看似开朗的男孩心底的恐慌，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过分抑制着那股黑气构造的可怕力量，哪怕身体释放的黑气比例空虚令男孩无法维持理性，显得单纯到愚蠢。

 

所以当金不自觉摄入凹凸星漫溢的黑气时，他变得成熟而理智——那才是金本该拥有的样子，平衡的、善良却不蠢笨的男孩。某种或许极难达成，却对金而言最恰如其分，最完美真实的状态。

 

所以现在祂的出现，是存在于金身体里的黑气失了控，无论那些黑雾原本就潜伏在金发男孩的胸腔中，亦或是由银爵强制灌输，它们都已成为了金的力量。

 

那可怖的黑气再不受控制，也仍是属于金的能力。没有意识的力量，永远都不足以操控或是替代一个人的存在。

 

金需要做的，只是关紧那个漏气的阀门，将过剩的黑气重新拾掇回去。格瑞咬紧了自己的舌尖，拥有暗红元力的金已经再一次裹挟着无数条矢量箭头朝着格瑞的方向袭来，那白发少年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腾空而起，试图重新抓住自己的猎物。

 

而这一次，祂似乎不在乎使用箭头将猎物穿透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格瑞深吸一口气。

 

“控制你的能力，笨蛋！”

 

白发少年叱责般冲着金所在的方向大喊。只差一毫就要戳穿格瑞肩头的漆黑矢量箭头戛然停滞原处，随后像失去了力道般瘫软下来，迅速撤回主人身边。好似格瑞刚才做出了什么强力的攻击，不得不采取防御措施。

 

浑身毫无色泽的男孩困惑地偏了偏头，对格瑞的话似懂非懂。

 

想想你抵达大厅前刚才的状态，将这些黑气收回去。”眼看着自己的话有效，格瑞再接再厉地劝慰，将催促金恢复正常的步骤描述地更加详细，他难得地表现出了温柔，一步步向金的方向靠近。

 

包裹住男孩躯体的暗红能力如接触不良的灯泡般闪烁了一下，那双猩红紧缩的眼瞳似乎变得黯淡了，如雷暴之后狂风渐歇的海面，光泽与波澜开始浮现，微弱的金色元力如同阳光般为男孩惨白的头发镀上颜色。

 

那些黑气，竟真的一点点消失了。

 

恢复了麦穗般色泽饱满的金发与湛蓝眼瞳的登格鲁星男孩疲惫不堪，他似乎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了怎样恐怖的危机。元力与体力都消耗殆尽的状态根本不足以支撑金发男孩的身体，他平地一个趔趄，就要向前扑到下去。

 

格瑞抬手接住了金。他紧紧皱起了眉头，因为金倒下的动作再一次拉扯到了他撕裂的虎口。但那无关紧要，他审视过金被疲惫填满的脸庞，试图判定金的现况。

 

“嘻嘻，格-格瑞......”金发的男孩困得睁不开眼睛，却还傻乎乎地露出灿烂的笑容，朝着白发挚友洋洋得意地邀功：“我们一起......打败-银爵了，我...”

 

话还未尽，格瑞怀里已经响起了小小的鼾声。疲惫过度的男孩已然就着这侧趴在挚友臂弯中的扭曲姿势，沉入了酣眠。

 

格瑞忍不住小小地叹气。

 

是那个他熟悉无比的，没有达到所谓黄金比例的笨蛋。

 

但格瑞并没有真的觉得遗憾——不论哪一种变化和状态，金都是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