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栖

复健失败，非常失败

第三季29集后衍生，我是真的想开车来着。但是我的老年代步车轮子还没安好

时间是私设，虽然很忐忑，但还是希望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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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最后一次挥动烈斩，完成了今日的修行份额。他顶着被汗水浸润得湿漉漉的白发往回走，在途径某个显眼的，类似平台的凸起时发现了他们今日的食物配给——

根本算不得食物，只不过是被蛋白质和糖粉填充起来的比带壳虫肉更粘牙难嚼的能量棒和似乎是添加了维生素成分的营养液。

格瑞掩饰不了眼底的厌弃，在这个地方也根本不需要掩饰什么。

这些糟糕的补充品对于向来精益求精执着于美食的守望星幸存者而言和能让人勉强存活下来的泥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连它们最基本的职能也是差强人意。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些沉重的补给大概绰绰有余。但能够在凹凸大赛中存活至今的选手并不是普通人，大量的战斗和时刻紧绷的神经让他们的消耗早已远高于平均值数倍。

格瑞扫了一眼两份分开摆放的配给包，其中一份肉眼可见更多一些的配给上标着金的名字。能够借此猜测出凹凸大赛方发放配给的标准基于第二轮比赛开始前对大家的身体扫描数据。

但也仅仅是摄入的最低值，这意味着他们不能战斗，也不能恣意消耗自己的体力和脑力。只能想瘸了腿的兔子一样，安静地呆在这没有出路的狭小方格空间里。

白发少年精准地将自己的能量棒切割下三分之一，放进了属于金的碟子里。他在修行过程中对于热量和食物摄取有过极其苛刻的训练，正常份量的三分之二足矣，只要他将每日的剑术练习从三次减少为一次。

但金不同——

格瑞不由得叹息，金还是那个十足的傻瓜。

即使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金发的少年还是学不会克制和停下释放自己的活力。男孩持续着大喊大叫，在一览无余的方格空间里跑来跑去，坚持不懈地用矢量箭头攻击那格瑞早就意识到他们无法攻破的透明墙壁。

以至于昨天晚一些时候金终于耗尽了精力，入不敷出的身体宕了机，一头栽倒在床铺里睡得昏天黑地，直到现在还在酣眠。

格瑞迅速而高效地解决了属于自己的份额，他不愿将咽下这些能量品的过程叫做早餐，但这能够帮他更好的计算时间，鉴于他们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在进入这个空间之后失去了效用。

如果每两次递送补给的时间间隔为一天整，那么他和金两人在这里已经待了正好十天。

距离凹凸大赛官方受到银爵和那个不知名黑洞产物的攻击已经超过了十一天。格瑞勉强在一天之内摆脱了那些恼人且攻击力极强的机械触手并成功传送抵达了金所在的蛮荒森林。

金正在一群地龙树和钻地怪物的翻搅动作中左摇右晃，踩着矢量飞行在小范围地原地打转。

格瑞忍不住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他晓得金这样百无聊赖地在附近转圈是因为自己告诉他呆在原地。而金乖巧听话的状态实在难见，白发少年不由得心生异样的满足感。

他朝金的方向飞奔而去，大天使裁判长丹尼尔的元力技能代行神旨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动。半透明的高墙肉眼可见地在两人身前寸寸耸立，烈斩的刀风在触碰在未成形的墙壁的瞬间便消失了，没留下半点创伤。

隔着两堵墙也能听到金大惊失色的怪叫声。格瑞却无暇开口让他冷静些。他情急之下借着烈斩挥刀的后坐力蹬上墙面，三步并作两步翻跳过墙沿，在属于金的方格闭合前最后一秒，带着蹭出的浑身擦伤翻滚到了金的脚边。

他落地的姿势实在狼狈，记忆中上次这么毫无形象地跌落已经是被鬼狐天冲捕获时的事了。

每一次都是为了金。头晕眼花之际格瑞在心底腹诽着，答应秋要好好照顾金时他可没想过隔了那么多年金还是这么会惹麻烦——这次不应该算是金的错，格瑞又后知后觉地纠正自己。

他隐隐作痛的头被揽进了火热的怀抱里，滚烫的手掌稳住了他的渗血的额角。视线模糊的眼中满是灿烂的金色和两爿带着焦急神色的蓝。

明晃晃的亮眼，太亮了。

格瑞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需要休息一会儿，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些。并不是因为金身上属于阳光的味道和温度令他舒服得不愿离开。

随后响起的丹尼尔的公告并没有画面，雪花碎片的屏幕和夹在大天使长声音中的滋滋电流声增加了凹凸大赛官方被病毒感染的可信度。大赛被迫中止，而已经被传送至各处的选手们将由大天使长的元力技能保护，避免来自未知势力的伤害。

同是也阻止了他们从这个方寸大小的盒子里出去的可能性。而对于金和格瑞而言，一人份的盒子由两个人分享，只能让空间更加狭窄。所幸为他们提供的补给还是两人份的。

格瑞和金合力攻击了那四方的墙壁一整天。在接近半天时格瑞就发现了所有类型的攻击都将被墙壁吸收，转化为自身力量。而下半天格瑞则尝试着找到能够突破墙壁极限的临界点。

一整天之后白发少年意识到了自己与神之力之间犹如天堑的鸿沟。这些墙壁就像是丹尼尔的化身，彬彬有礼却强硬，不可逾越。

他叫停了还要继续尝试的金，安静地等待着凹凸大赛继续的通知。

然而之后的两天他们没能等来墙壁的消退，方块中的设施反而逐渐变得齐全。先是一张对两个人来说稍显逼仄的单人床，随后是音速卫浴系统，温度开始被设置到一个恒定值。

没有更多了，没有娱乐设施，没有修炼场所，没有超过底线值的食物。只有张牙舞爪的机械触手“砰砰”撞击着墙壁却无果的声音和一个孩子气地对着外面的触手做鬼脸的金发男孩。

金开始表现得很好，但天性热爱自由的他直到第五天时就开始蠢蠢欲动了，每天起床之后对着墙壁做一个小时徒劳的攻击成了他的例行事务，之后就开始对格瑞进行无穷无尽地骚扰。格瑞试图教会自己的挚友如何使用大脑思维下一场无实物的国际象棋。但仅仅是在教会金规则上，就足够让两个男孩陷入不同类型的绝望中。

后来金学着在无聊的时候睡觉，然而少年所需要的睡眠时间并不能覆盖他所有的空闲，于是当他们挤在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金热哄哄的脑袋抵着格瑞的肩胛骨，毫无逻辑地胡天墁地讲述着他没有营养的见闻。

金是个路痴，他唯一一次外太空出游就是参加凹凸大赛这次。只有创世神晓得他究竟到了哪些地方，绕了多少弯路才被接引机器人塞进穿梭舰。格瑞偶尔能够从金的只言片语中辨别出男孩讲述的是哪个星球，虽然有些错漏和夸张，但金眼中的世界总是那么精彩和充满希望。

格瑞安静听着，有时会开口为金补充。第八天晚上时他甚至用他清冷的声音为金讲述着自己修行路途中无意发现的某颗星球，像是变味的睡前故事，但金听得津津有味，催促着格瑞讲更多。于是白发少年一面轻拍着挚友的手臂，一面低声继续讲述着。

在此之前格瑞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够说这么多话，也不知道自己其实也算得上有那么一点讲故事的才能。但他的的确确讲到金陷入深眠才停下。

彼时格瑞还不知道自己的一时纵容导致了隔天睡多了的金发少年一整天令人头痛的糟糕精力发泄。那是第九天，但比格瑞经历的任何一天都要难熬，他甚至也萌生了再试一试是否能将墙壁击破的无稽念头。

现在大概是他们困在这里的第十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格瑞将属于金的份额放在枕头旁边，这几天的食物金都吃得仔细小心，格瑞根本不担心体会过饥饿滋味的金发男孩会将碎屑洒在床上。

而此时格瑞的另一位“狱友”还没能从酣眠中苏醒。

年轻的男孩将自己半张脸都深埋在枕头中，乱糟糟的金发支棱向所有格瑞想得到和想不到的方向。金只穿着一条短裤，暴露出没有见过阳光的上身，而原本用以保暖蔽体的被单早被这个睡姿糟糕得似螃蟹的小混蛋蹬到了床尾。

作为一个喜欢四处乱跑的健康男孩，金有着肌理匀称的颀长四肢，但在腰腹处仍还未成就男性的紧绷和精健。柔软平坦的小腹是独属于少年的青涩和韧性，正随着金的呼吸轻微起伏着。

不能说金已经彻底长大了，但在参加凹凸大赛短短的时间里，潜力无穷的男孩又长高了一些，体格也变得更有男子气概了。

他没有很完美，譬如他的脚踝仍纤细露骨，属于男人第二性征的毛发也丝毫不见旺盛的迹象。因为登格鲁星苦役的劳作而变得粗糙的手掌对于一个男孩而言稍显宽大，一些柔软凸起的茧散布在金的掌心，而其中一部分被半指的战术手套遮掩住，只能瞧见含糊隆起的轮廓。

但金已经足够吸引人眼球。男孩胡乱交叠的腿霸占了整个床铺，而此前的一整夜格瑞都被迫感受着它的重量。金大腿后侧的形状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因长期负重而不知不觉练就的圆润臀肉和腿根接合处柔软的褶皱让男孩的下半身显得有些丰腴......

只有那么一点点，但足以让格瑞久久地凝视那里，并感觉到身体里产生的异动。

有时他仍是不谙世事凶险的傻乎乎少年，有时他主动承担责任的执着勇气与跟其匹配的实力让人无法忽视他的成长。混合青涩与成熟的复杂状态带给人的感觉也极其复杂。

少年正在往成人过度的身体棱角并不分明，却已有着大致隆起的肌肉弧度。远不够结实宽阔但有着成长空间的肩背与胸脯被漂亮光滑的皮肤包裹着，点缀着零星如同阳光碎屑般可爱的麦粒色雀斑，或许是来到凹凸大赛之后的杰作，毕竟登格鲁星早已失去了自然光那种东西。

金闻起来就像是汗水和生命活力的味道，带着些微像是烤得微焦的烤肉表层的香味，自然而不加掩饰。他是创世生精心捏出的造物，不带任何人为修饰的矫作和磨砺。

这使得男孩身体各处磕碰出的或陈旧或新鲜的细碎伤口看起来也那么合理。

格瑞无法为这样的金下一个定论，金就像是阳光。可以让人惬意地承受，也能让人焦躁和刺痛。但即使是刺痛也是让人欢迎和愿意接纳的，像是甜蜜又酸涩的生长痛，想让人反复琢磨他的滋味。

白发的少年没打算现在就叫醒金，如果可以他能够更久地沉浸在自己无声的描摹中。但显然能量棒中高热糖份散发的甜蜜香味撩动了饥肠辘辘的男孩沉睡中的嗅觉。金小幅度地在枕头上蹭着他柔软的脸颊，露出更多的面部轮廓。

他耳侧有一小片不知什么时候蹭上的灰，格瑞注意到，那灰渍的位置和他们第一天被关在这方格里时金脸上沾染的烟灰位置很接近。他下意识伸出手，隔着手套揩去那些微的不和谐。或许是他的战术手套太冷，金精巧的下颌动了动，半梦半醒地睁开了双眸。

深色的瞳仁点缀在蓝色的海洋中，像是片随波逐流的阴影。它们最终定格在了一片白和两抹紫瞳之上。

“已经是天亮了吗？”男孩打着呵欠摸索自己的周遭的床单，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即使蛮荒森林没有所谓的白昼黑夜，但金还是习惯性地将每天睁开眼第一次见到格瑞的时间段算作早上。

“你该起床了。”格瑞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同，“今天的营养剂已经送到了，我放在床头。”他准备乘着金起床的时间点去冲洗掉自己之前修炼后汗水留在身体上不舒服的感觉。

这样的安排会让金以为他也是刚修炼完，从而隐瞒住他站在床头的那一小段无关紧要的时间。

“咦，今天的能量棒怎么会多出来一块，好棒呀！”金的惊呼几乎是下一秒就传来，充满活力的男孩就连从迷蒙状态清醒也是飞快的。但他的大脑仍处于某种无法正常运转的状态，至少彻底清醒的金也学会了不高估凹凸世界大赛主办方的善意。

“格瑞！是你匀出来给我的吗？为什么呀！你肚子不饿吗？”

反应过来的金扑上来试图揽住白发挚友的脖子，他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赞同和忧虑。但格瑞怎么可能躲不过这样笨拙的“袭击”，他不着痕迹地向一旁退了一步，金的双臂彻底扑了个空，‘噗通’一声栽倒在床沿上。

“哎哟！”金发的少年揉着自己摔痛的鼻子，重新爬起来坐好。而格瑞已经趁机拿起那块多出的能量棒，直截了当地塞进了金微张的双唇里。吃进嘴的东西不能再吐出来，之后金再抱怨也来不及了。

“为什么呀？”金勉为其难地嚼着塞得满嘴的营养品，含糊地问。他的语气仍困惑不解甚至有些埋怨，但他的身体比什么都要诚实，金几乎狼吞虎咽地消灭了那三分之一块能量棒，正要伸手去拿那本该属于他的份额。

“生日快乐。”格瑞低声说道，“应该就是今天了，你的十六岁生日。”

金愣了愣，看起来十分意外。片刻之后他的脸腾的红了起来，“谢谢——”他下意识挠了挠脑后翘起的金色乱发，有些不好意思，“我早把这事给忘了，毕竟秋姐一直都没有回来......”

格瑞沉默没有回应，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此时的金。

登格鲁星人为了应付繁重的徭役与其带来了各种病痛，选择更早更多地繁衍下一代以保证劳动力充足。他们的成年礼是十六岁，成年当天会由亲人为迈进成人世界的少年少女们献上稀有而美丽的鲜花，并准许他们恣意玩耍享受最后的快乐。

因为从第二天起，他们就不得不加入挖矿的大军中，承担起至死都无法完成的苦重劳役。

今天是金的成年礼，然而他最近亲的姐姐秋杳无音信。被关在这狭窄的方盒子里，没有香气扑鼻的食物，没有欢乐的音乐和美丽的鲜花。只有毫无意义的苦等和寡淡无味的营养补给。

“鲜花......会找时间补给你的，”格瑞艰难地开口，最大程度地想要让金摆脱那沮丧的情绪。“生日礼物也是，等我们找到秋了......再给你办一个隆重的生日派对。”

“一言为定哦！”金飞快地跳起来，如同阳光般的感觉又回到了他而身体。

格瑞点点头，不自然地扭开头。

他不想过多地注视金白花花的身体，那会让他的身体不太受控制，还会消耗不必要的热量。现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再和金待在一起，而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让身体和头脑双重冷静的音速澡。

但一只手从背后拉住了他的衣摆，力道不重却很坚决。

格瑞回头，发现金的脸涨的通红。他很快意识到，或许金并没有他想象那么笨拙大条，金发的男孩察觉到了他注视的露骨视线。

“那个.......”金吞吞吐吐地说，他很难得这样欲言又止。“今天是我的生日......”

格瑞心里有些忐忑，但他并不知道金想要表达什么。于是他只是偏了偏投，示意金继续。那双海蓝色的双眸湿润得像是要滴出水来，金神色躲闪几次，最后用充满期盼和渴望的眼神望着白发的挚友，期盼格瑞能明白他难以启齿的诉求。

“我、我今天成年了.......”意识到格瑞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金又急慌慌补充道。

“你想要什么？”格瑞故作平静地问，咽在喉头没说出口的话是他愿有求必应——他做不到，至少现在被困在这里的他做不到。

“我想格瑞跟我做那个！”金发的男孩终于忍受不了这样令人发慌的羞耻，鼓起勇气说出口。

“哪个？”

“就是大人们才会做的那个。”金勉强将拇指和食指圈成环，另一只手的食指在环里来回进出几下。他紧张得浑身都在颤抖；“可以吗，格瑞？”

TBC